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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x伊始
    “你的直觉怎么说?”侠客与玛奇并肩小跑,脚下硬雪碎响。
    她难得不秒回,加以思索。“是个无法判断的对手,最好远离。”
    “作为朋友呢?”乌奇奇抱着树干往上蹬,在林间飞跃。
    “我的直觉又不是水晶球。”玛奇没好气。
    “啧啧,查询不了攻略路线和好感度吗。”乌奇奇遗憾地摇头晃脑。
    所谓好感度,乌奇奇在树梢处一折身,展开双臂,从高处扑向靠坐在越野车引擎盖上的库洛洛。
    库洛洛挪开撑开书本的手掌,正好空出她着陆在怀中的空间。她瞄得极准,双腿一钩盘住他腰,脸贴脸蹭蹭亲亲。
    侠客则坚决不和男子对视,步伐因为同手同脚而打了个绊,索性顺势坐到车里,假装欣赏信长新到手的宝刀,眼神离焦,心不在焉。或许是近几个月里不自觉养成的熟悉感,他和飞坦都没意识到彼此靠得多近。
    “别乱指挥。”飞坦拿手牌扇侠客脑门,嫌他多嘴。
    芬克斯把牌递给乌奇奇,让她代打,自己钻进驾驶位轰了一脚油门。
    两辆越野在狭窄路上你推我挤地飙车,一截接一截的护栏忽闪而过。
    两辆车在狭窄的山路上挤着飙车,各自通过收音机播放着不匹配的摇滚乐和流行曲。各自车上的收音机还较劲,一台放着隆隆摇滚乐,另一台是阳光流行曲。
    “团长,去K歌!”信长抱着宝刀往窗外探身,像个满载而归的山贼。
    爱热闹的团员纷纷欢呼,司机狂按喇叭表态,就连库哔和富兰克林也投了赞成票。派克诺妲堵上耳朵,预见今晚耳膜难保。
    ————
    首都市区繁华,除夕夜车流拥挤,夜店、酒吧、开通宵的咖啡店人满为患。几栋公寓高楼林立,阳台上站满端杯观望的人影。
    旅团早选择弃车而行,混进节日的人潮里,一并走在街上。沿街仍挂着没撤的圣诞饰物,还有大腹便便的圣诞老人拎着酒瓶热舞。
    社牛乌奇奇跟谁都能尬舞,甚至和负责维护治安的警察跳了两段,比着耶舞出螃蟹横行,得来许多别人送的酒水,邀她一起庆祝。喝高的信长用刀当作空气吉他弹奏,甩动武士辫,赢得的呼声和掌声比乌奇奇还多。芬克斯不甘示弱,太空漫步和杰克逊的性感抖臀舞,使出浑身解数。
    没人理会电视里年年都要播的总统发言。
    第一束烟火炸亮夜空。天边金色的数字引得所有人仰头齐声喊:“十!”
    “是我的数字!”乌奇奇兴奋拍库洛洛的肩膀,生怕他没看见。
    “恩。”是他沉静的回应,面带笑意。
    在那圈火光散去之前,旁边嘭地绽放出下一朵数字。
    “九!”
    乌奇奇看向人群之外,安静抬眸看天的九号。金发高个的姑娘在俄国并不醒目,平时大胆暴露的妆容在新年夜也格外合群,但看得出她不喜人群,反而是靠近几位脚边是睡袋的流浪汉,毫无不自在。
    乌奇奇微笑。上次,美丽的烟花升空时,代表了和两位好友道别的祭奠。
    她抚摸耳后的发卡。
    这次……不等天边的花朵淡去,乌奇奇穿越人群,扑向那几乎熟知她过去一切,又把童年回忆重新赐予她的女子。她在派克诺妲微愣的脸颊落下轻柔一吻。
    “七!”
    下一个目标很好找,几乎是方形的体格,很难抱拢,却浸着草木气息。富兰克林划满狰狞刀疤的嘴角向上勾起。
    在蜘蛛和群众一起喊出“六”时,乌奇奇嚷着老公,奔入他怀。
    “嗯!”侠客坚定回答。哪怕时时刻刻都在相拥,每一次她贴在胸口,都有股暖流涌入心间。
    “五!”
    正在飞坦跟前热舞的芬克斯停下舞步,拍拍手掌,让她赶紧过来。他接住乌奇奇,窝金招手让他传球,说:“把大乌子丢过来!凭什么倒计时没有我十一?”
    四号刚好不在,芬克斯大吼着“回天!”把人抛给窝金,窝金提着她飞转两圈。
    身为三号,玛奇制止窝金。“不许丢给我。”
    “那我抱库哔去,玛奇你就接受我的飞吻攻击吧,么么么么么!”乌奇奇左右手开弓,秋波连发。
    玛奇化身黑客帝国,灵活躲开隐形炮弹,其余团员伸手抓住四散的飞吻,统统抛向她。玛奇寡不敌众,身中数枪,捂着胸口连连倒退,演技尚可,就差吐血。
    “一帮傻叉。”飞坦掐着面罩边忍不住发笑,在众人比耶高喊“二”的时候,他摘下面罩。
    一号信长指着空中闪烁的数字急得跺脚。“你们要亲多久,到我了!”
    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乌奇奇嘟着嘴凑近,吓得信长直摆手。“不是这意思!”
    她哈哈一圈锤他肩,给了个结实的熊抱。信长搂着她,本来是在嬉笑,结果眼眶一热,喝高了的泪水没忍住,大力拍她后背,哭哭啼啼说:“啊啊呜呜呜,有你真好。你比这把刀好!”
    乌奇奇也哽咽着打酒嗝。“能和你们相遇也、也真好。”
    手足情深,友谊升华中——
    “零!”香槟塞四处崩开,白色泡沫溅满街道。酒杯撞在一起,有的过猛当场碎裂。
    漫天铺满五彩烟火。四目相对。望进深渊时,不论绽放还是消逝都放满了速度。耳边回荡着拉长的噼嘭声和笑声。
    在一片热闹中,库洛洛垂首,贴着她额头,柔声说:“乌奇奇,新年快乐。”
    她擦去被信长逗出来的泪水,大肆擤鼻涕。“嗯!库洛洛,新的一年,你也要快乐。”
    “恩。”
    携带数不尽的祝愿,无需多言。
    “你呢?”库洛洛放慢脚步,和走在最后方的飞坦并排。
    “啊?”飞坦揣在兜里的手指搓揉在一起,当中仿佛缺了什么。
    “想说‘新年快乐’。”库洛洛掏出从芬克斯那儿顺手牵羊来的烟盒,问:“要吗?”
    是犯了烟瘾吗。飞坦接过香烟,碾在发痒的指间。库洛洛帮他点上。他不抽,就捏着,任它燃烧。他迈过地上喷洒的香槟,白色泡沫流入下水道,剩余在街道上的那一点白沫,看起来蓬松柔软。酒水入肚应该是一阵暖意,麻痹的舒适感。街边有行人弯腰。飞坦倒觉得这番喝到受不了的呕吐物更应景。
    库洛洛见他一直垂头看地,点点藏蓝色的发顶,说:“我们似乎都一样,有心事向来不爱多说。不过有位好友不久前曾告诉我,可以试试多依赖彼此。”
    飞坦哼道:“关你屁事。”其实一如既往,不知道能说什么,脱口而出的话语总是锋利,充满排斥,控制不住。他收力,截断快烧到指头的香烟,弹入下水道。
    库洛洛侧头看他,神色认真。“当然相关。你是我的人。”
    “……库、洛、洛。”飞坦咬牙切齿,仿佛刚刚被火烧到了眉毛。
    “部下怎么可以殴打上司,你这是以下犯上。”库洛洛谆谆教诲。
    前头的人只看见飞坦拎起雨伞追袭库洛洛,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信长用刀柄搓揉胡子,回头感叹:“团长近来真好说话,活泼多了。这才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嘛。完了,我又要哭了。”他吸鼻子。
    “好说话个卵啊。”侠客快速连点电梯按钮,翻了半个白眼吐槽。“都是假象。”
    “你对团长意见这么大,是因为小乌芳心在他身上吗?”电梯向上升,信长收回泪水,拿胳膊肘杵他,打趣道。“哎哟完了,头疼,我该站队支持谁呢?”
    芬克斯拍胸脯。“必须是我家阿飞!咱坦子可是原配,其余的都是插足的第三者,好意思吗!大家跟我一起唱:你是我的小蝴蝶~我是你的小阿飞~~你停在我手上,依偎在身边,从此我不再撒野~”他摇起双手。
    “哈哈哈这是什么神曲?!你瞎编的吧?第一首就点这个!!”信长正狂笑到腰疼,电梯门开了条缝隙,一阵杀气侵入。竟是飞坦爬楼梯比他们还早一步到了k歌的地方。
    电梯里的人同时祭出人肉盾牌乌奇奇。
    乌奇奇深情款款唱道:“我是你的小蝴蝶~你是我的小~阿~飞~”
    窝金勾着侠客肩膀走向包厢,绕过骑坐在乌奇奇身上,双手掐扯她脸蛋的飞坦。窝金把侠客脖子夹在咯吱窝里,揉他金发,大声宣布:“我站侠客,瞧这可爱模样,怎么看都最配大乌子吧?另外那俩动不动就冷着脸,大乌子会感冒的!”
    “放开我,你有狐臭!”侠客挣扎。
    最后推门而入的库洛洛脱下外衣挂起,不解问道:“我怎么可能和飞坦同个温度?”
    芬克斯拿麦大吼:“我要纠正大家的误解,我们阿飞是小太阳!!不是冰坨子!”
    “你到底要唱小太阳还是刚刚那首?”坐在点歌机前的玛奇扣着屏幕问道。
    “都要!”芬克斯报出一长串歌名。
    “窝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派克诺妲斜视他,翘起二郎腿坐好。
    “我以前没意识到多有意思。这就是大家叫做偶像剧的东西么?”窝金先下手为强,拿走一把麦克风。所有人一哄而上,封印他嘴巴。
    1994年,新年伊始,众蜘蛛对满脸黑线的飞坦比心,圈出他和单膝跪地高歌的乌奇奇,齐声欢唱《阿飞的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