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能陪着我吗?把想跟木棉睡一个被窝换了个说法,林悯看似把选择权交给了她,实际却是以退为进。
好。还以为小孩子没那么多心眼,木棉一口答应,抱了一晚上也没松,直到一夜狂风停止,庭院落叶满地。
林悯出门打洗脸水神清气爽,碰巧遇上了带坐骑归来得年若雪:诶?你起床了,棉棉呢?
我在这儿。从林悯身后出来,木棉发丝凌乱:娘,找我
哇靠!声音在看到一只青色大鸟时戛然而止,木棉碍于小时候去百鸟园喂鸟反被孔雀啄得经历,十分害怕尖嘴动物。
这啥玩意儿啊?看着在年若雪身后有着孔雀翎的大鸟,但看上去也并不是孔雀的木棉躲到林悯身后。
别怕,这是青鸟。曾在皇家见过这种建筑,林悯从前所观多为金器,还是头一次见到活物。
果真跟工匠雕刻的一模一样,威风凛凛羽翼丰满,就是体积小了些。
年若雪对着木棉招手:来,你坐到上面。
用手摸了摸青鸟的头示意它听话,木棉看着还没年若雪大的小鸟:呃虐待小鸟这不好吧?
觉得自己一屁股能把青鸟屎给坐出来,木棉连连后退,年若雪却只是拍腿大笑:哈哈哈,老娘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傻子?我当然不可能让你就这样坐啊,来,青鸟,变原型。
没等木棉反应天空就被一道鸟鸣划破,青鸟虽为鸟,却也有小凤凰之称,展起翅来扶摇直上,甚可蔽日遮云。
现在轮到青鸟一屁股能坐死木棉了,她嘴巴张成一个o:哦、买、噶。
这才该是真正的青鸟,林悯抬头望天,而木棉在看她:你喜欢吗?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姐的鸟你随便开。
这话听上去有些像是要包养谁一样,林悯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
青鸟,收。在年若雪的命令下又变成人畜无害的小鸟,她把青鸟交给木棉:以后它就是你的坐骑,你想去哪都可以跟青鸟说,青鸟通人言,娘还有事就先走了。
着急回去睡回笼觉,昨天去南极仙翁那儿下了好大会儿棋,她如今是真有些累了。
年若雪站这没一会儿就打有不下六个哈欠,木棉不敢去靠近青鸟,便怂恿林悯去。
笑笑~我每次她说话尾音上扬都是有事求人,林悯不等木棉说完就走到了青鸟旁边:青鸟,变原型。
才变成小鸟又要变成大鸟,也不知道青鸟心里怎么想,木棉都替它感觉累。
琳琳,上来吧。只会在周围没有人时叫木棉的小名,林悯坐在青鸟上朝她伸手,一身白袍当真是仙风道骨,美绝人寰。
如果不是邀请她去上课就好了一想到自己的天才名号就忍不住头疼,木棉最终还是坚定不移拉上了林悯那双小小年纪便玉骨冰肌的手。
今天,依旧是作弊。
明天也是。
后天更是。
日子一晃就过了七年,今年,木棉和林悯14岁,两人心照不宣达成的作弊交易随着仙家比武即将要被拆穿。
木棉为此着急不已,嘴角还起了两个燎泡:笑笑,你快想办法啊,这次比武总不能你替我上了吧。这怎么办啊?啊啊啊!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装叉了
在林悯身边叨叨着当初自己就该怎么样怎么样,木棉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却还是幻想着能有一个时空穿梭机。
别急。一脸风轻云淡,林悯放下手中茶盏拉木棉在自己身旁坐下:我有法子。
什么?你快说。刚坐下就又弹跳起身的木棉心焦如焚,再次被林悯按下:你听我慢慢说。
两人性格一个冰一个火,而木棉却在林悯的逐渐平静,她深呼吸一口:你说。
我的计划是让你假称自己春季过敏带帷帽上场,然后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和我玩一出狸猫换太子,由我上场替你拿下第一,过后领奖的时候再换你。
还有高手。看不出林悯智商这么够用,木棉当即抱脖子亲了她脸颊一口:木~马!
一口口脂印在林悯脸上,木棉感觉嘴角燎泡登时下了不少:还是你有招,佩服佩服。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林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等我给你拿第一回来。
实力毋庸置疑,林悯此番绝不是像木棉吹牛那么大的水分,而是真能做到。
木棉作为最清楚她实力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多提醒两句:诶呀,其实不是第一也无所谓啦,最主要的是注意安全。我听我娘说,这次的青年组参赛者有南极仙翁长女、北海仙者关门弟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几日再上火也不忘去打探参赛者的一招一式,她向林悯细数着这一切。
南极仙翁长女名叫南极耀,最擅长水元素,擅长偷袭,在大招六柱水牢后会用溅出来的水凝成冰箭从人背后或者脚底发射,让人防不胜防。还有北海仙者的关门弟子北淼,也擅长水元素,不过人家是以敌人所在地为海眼掀起龙卷风,随着时间不断收紧变快。
早知木棉说得这一切,不过她既然愿意说,林悯也就只当讲故事地听。
水虽然作为最温柔的一个元素,但是也不可小觑,尤其是南极耀,她水冰两元素切换好无障碍。年龄貌似比你还要大上一岁,听我娘说她老是穿着一身水蓝色,十足十的美人坯子
说着说着就远离了最初话题,木棉想起年若雪平时给她和玥寿寿讲得小道八卦,忽闻林悯咳嗽两声。
咳咳。听木棉提别人不大痛快,林悯嗓子眼发堵是真想咳嗽,却也没有痰。
你说得我都记着了,我们睡觉吧。天还没黑就要睡觉,林悯和木棉最近要参加比赛就没再上课。
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木棉甚至都有些怀疑她,盯着林悯沉默好久:你
这历史性的一刻终于要来了吗?锅包肉和青鸟同时屏住呼吸。
你是不是最近哪难受?
随着木棉一句真诚的关心,锅包肉和青鸟一拍而散,切~,这算什么?
以为是满汉全席结果给上了倒拍黄瓜,觉得没劲的锅包肉飞回空间站休眠,在仙界灵气旺盛,对它五感有很大的帮助。
如今锅包肉已经能闻到完整的气味了。
木棉一句话把铺被子得林悯砸个不轻:什么?
看着这孩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连话都不会回呢,木棉感觉她智商有些时高时低: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哪难受?
觉得以林悯现在神龙活虎的样子也不算生病,木棉伸手去摸她额头:难不成是吃错药了?也不应该啊。
一边想着所有可能一边反驳自己,木棉又开始了左右脑互搏日常,被林悯塞进了被窝:睡觉。
平时有空闲时间既不读书也不练剑的林悯,就纯纯拉着木棉睡觉,木棉不睡都不行。
因为林悯自己睡会害怕,所以这让她十分怀疑林悯是怕自己背着她偷偷用功。
木棉只能想到这唯一的一个理由,她这些年天天和林悯窝床,感到脑袋都要睡榻了。
笑笑啊,咱能干点儿除了睡觉外的其他事吗?实在是不想再躺下去,木棉说完久久没人回复。
低头一看,抱着自己腰的林悯已经安然入睡
真是小猪,一头能睡的小猪。不忍去再把对方叫醒,木棉什么被锁着腰什么都干不了,于是只能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
数了不到二十只便陷入深度睡眠,木棉睡后林悯睁眼,把头往她脖颈埋得更深。
因为只有睡觉才会被允许抱抱,所以林悯不是脑子抽筋,而是少女怀春。
木棉这些年对她有求必应,就是再冷的心也该化了。
枯木不也该有逢春的那天吗?
林悯搂着木棉吸取自己今日该得的那份精气,脸上表情早已从冰山解冻,化成沸水,让木棉和她挨着的皮肤宛若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好热。还没到三伏天怎么会这么热,木棉推了推林悯,她一个降温咒下去比空调还管用。
让木棉仿佛从赤道秒回南极地往她怀里钻,林悯心满意足。
二人的降雪轩除了年若雪,任何人都闯不进来,林悯把天才之名让给木棉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加上了一层伪装。
这样不起眼,有些事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