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算多,可能加起来也没有巨猫沉, 斋藤很快就边哭边收拾完了。
然而眼泪甚至还没流完,所以她很快就告别了。
说来也奇怪,这次醒来后,身体的情况相当理想。
伤口的恢复虽然变回正常的速度,但是无论灵敏、力量和反应速度都可以说回到了曾经的巅峰期,好像她根本没有整整一年的空白一样。
如果是现在的状态,即使是面对着持枪的小黑脸也不在话下。
下次见面就让他认清楚形式好了,不要没事调戏前辈。
千叶真树自信满满地做了一组上肢力量训练,腿部因为新伤暂时没办法锻炼了。
不错,最近两次跟中原中也的打斗中,战斗意识也上了一个大台阶。
说不定,她现在甚至比在任期间还要强得多。
下次再看到喜欢的直接绑走,费这么多劲啥也不是。
因为预约到的时间比较晚,她等到将近下班时间才过去结清余额。
奇怪,明明在横滨的时候医院效率挺高的。
总不可能是米花町的病人特别多吧?
脑子刻意岔开了付款的事实,真树包袱款款地回家。
然而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半路就傻眼了。
经过整整一个下午,天空中的阴霾再也承担不住水汽,滴滴答答的洒下两三颗。
眼见还有五分钟脚程,还没她的侥幸心理冒出来,墨菲定理先验证了。
乌云滚滚地压下,大雨随雷声而至,将真树和她的行李全都淋湿。
她心疼地顶着行李箱继续往回散步,然而雨珠总能找到各种刁钻的角度,噼里啪啦地打在脸上,砸得伤口生疼。
就在真树图近路穿过米花公园时,草丛中像团白色塑料袋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呼吸停滞了一刹那,她快步靠近了过去。
如瀑的雨下,全身湿透的白猫仰着躺倒在一个小土坡上。 「注1 」
但除了额上和左肩被鲜血染红,身上略有些发焦外没有别的伤口。
雨水将它的毛发全部打湿,成缕的贴在身上,露出左前肢红色的类似火焰一样的纹身图案。
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跟她第一次遇到自己的猫时无限接近,但是体型却整整小了一圈,更像那只黑色的猫咪。
她检查了一下耳朵没有缺口,果然也不是被放归的区域流浪猫。
而那些像是被电击出来的焦痕,在她短暂却丰富的职业生涯中也没有见过相似的。
果然是又来一只吗?
真树熟练地将猫咪塞进衣服里,直接回了家。
至于宠物医院这个选项压根没亮起来。
不好意思,男人要花她的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家里的一切好像都跟离开时没什么区别,甚至连浅灰都没有,可见是有人经常来维护。
真树将猫擦到不再滴水,放在原先那只歪歪扭扭的自制猫窝上,简单给伤口消了下毒。
之后,她干脆利落地撕破右手上的一道伤疤,鲜红炽热的血液被不断挤出,很快便装了小半碗。
家里并没有喂药器,她用筷子蘸着血一点点抹到猫的喉咙深处。
这个工作枯燥乏味,重复性极高。
她喂了五分钟就有点不耐烦了,干脆放下餐具取来了吹风机,先吹干猫毛。
在这过程中,手下的猫果不其然地发烧了。
真树心里感觉安定了许多,才继续将剩下的血喂了进去。
等待猫的状态的平复时,她试探性地调动之前那股像水流一般的能量,却一无所获。
——看来那个有着奇怪能量的世界真的被分隔开了。
于是,她边吹自己的头发边给太宰治的line账号发信息。
恰在此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了动静。
真树从卫生间探出头,对上了一双许久未见的凤目。
她张了张口,话语磕磕巴巴地从舌尖连滚带爬,“诸、诸伏前辈……”
明明他都没有再回复了,所以今天她才把诸伏前辈的静音解除了,怎么一眨眼就追杀到家里来的。
身型挺拔的男子像是深山中静谧的潭水,文秀优雅的气质不受打湿的衣袖和裤腿扰乱。
比起诸伏景光更加稳重成熟的双眼抬起,凝视许久不见的女性,脑中浮现出四天前收到的简讯。
「11月2日21:48千叶真树:诸伏前辈,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对于当初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然而之后却又杳无音信,直到昨天才回复说一直在睡觉。
他猜到了这段时间她经历良多,想必可谓艰辛。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会损伤至此。
那个记忆中气势如虹、如风似刃的千叶真树像经历了一场来自岁月的苦战。
其中,眼睛上的纱布和斑驳的伤痕无不在怒斥着他的缺席。
“真树,不请自来的客人希望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诸伏高明说完,轻车熟路地将伞放在沥水桶上面的挂架处,腾出手拿出鞋码合适的拖鞋换上。
呆滞了片刻,真树还是放下吹风机,垂着头蹭着地板走到入户处,等待对方的质问。
刚要伸手接过拎来的东西,就被上前一步的诸伏高明直接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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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1」卡卡西的出场姿a了佩恩战的死亡场景,世界名画级别的艳尸;
高明出场晚纯粹是限制满级号来新手村……
要不别人连上赛道的机会都没了[害羞]
第69章
那是一个相当强势有力的嵌入式拥抱,将千叶真树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从半干的头发到湿透的身体,全部紧紧地阖到并不算宽广的怀抱里,像是把她长久以来的失意和挫折全盘接受。
潮湿的西服贴在她的脸上摩擦着,压出的水痕沾到了眼下。
不带任何情|欲,超脱肉|体的亲密。
自从雨宫前辈和外婆相继逝世后, 失去了所有长辈的真树时隔一年地感受到了被托举的轻松。
“对不起。”男性如深海般的声音在头顶低低响起,语速缓慢又笃定,“不想说话也没关系,不想动也没关系。我在这里。”
没有打探也没有审判,只有始终如一的揽责和陪伴。
压根没考虑挣脱,她像自愿溺水的人一样, 妥帖地闭上了双眼,放任自我流淌在这片薄弱又宽厚的大海里。
然而没多久,积压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冲塌独自生活后树立起的高墙。
嘴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尽量保持着平稳地语调,开开合合地说着根本不该说出口的软弱, “猫丢了。”
男性没有出声询问,只是一如记忆中沉稳地等待着,像是守护的雕像。
但是背后收紧的手臂却像是拥有了自我的意志,在密切的相拥中触及没有脱口的伤痛。
两人的水汽交融, 让彼此仅剩的干燥的衣物一败涂地。
女声渐渐带上波动,倾吐的不是自己将死还生的险境,而是得而复失的痛苦, “在那之后,我终于找到的猫为了救我丢了——”
在雨宫前辈和外婆都离她而去后,她终于找到的锚,就这样丢了。
她隐去了这个世界面临的可怕的危机和个人无法实现的仇恨,像个孩子一样吐露失去的遗憾与悲切。
看似冷静的诉说透过小屋的门板,传进苏醒了有一阵的旗木卡卡西耳中。
他是一名木叶村的忍者,在一场大战中耗尽了能量死亡,再睁眼时就出现在这个只放了个猫窝的小屋里。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探索,他已经大致厘清现在的情况了,包括他变成猫和把他救回来的人养猫的事情。
但他没想到对方的猫走失了,还是为了护主。
这不太妙啊。
他同自己的忍犬感情也很好,所以格外共情此时的感受。
靠谱的成年人收回了迈出窗户的猫爪,将窗户缓慢合上。
窗外的高楼大厦让他感到情况不太对劲,左右作为一只猫也需要据点,暂时留下来并不算耽误事情。
难怪那个猫窝看起来像是被搁置了一段时间。
之后可以尝试召唤他的忍犬,看看能不能在探查的同时把丢失的猫找到。
诸伏高明等到真树气息平稳下来,才松开表情尴尬的女性。
凤眼柔和地含着笑意,他捋了下对方散落的长发,濡湿的袖口避开了脸颊上细小的伤痕,“我很高兴。”
忘记了那些窘迫,真树震惊地看过去。
难道他真的压力太大了吗?为什么自己过得不开心会让诸伏前辈高兴? ?
“你愿意跟我说这些。”诸伏高明补充了一句,简短地安排后续,“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我来帮你吹头发和处理伤口。”
在刚当上警察的时候,真树就是由诸伏高明带的新人。
经历一段时间的不服气和被镇压后,她相当地敬佩这个武力值低智力值超标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