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沙爪拍击后的零点三秒!腋下?查克拉会?出?现短暂涣散!”宇智波雅树喊道,他的声音在风沙与咆哮中显得微不足道,但他知道严胜能听见。
果?然,就在一尾又一次巨爪拍空,砸起漫天沙浪的瞬间,严胜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精准地出?现在它抬起的右前肢腋下?之处。
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
动人心?魄的月刃风暴瞬间爆发,狠狠斩入了一尾腋下?那处暴露出?的、查克拉流动最为薄弱的节点。
“嗤啦——”
不再是之前那种斩开沙土的感觉,这一次,太刀仿佛切入了某种更具实质的东西。
“吼呜!”
一尾发出?开战以来最痛苦的嚎叫,可见这一下?对它伤害不低。也确实不低,肉眼可见它那由沙土构成的腋下?部位,被硬生生斩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它庞大的身躯也因为这一下?踉跄了几步。
就是现在。
在一尾因剧痛而失控、防御出?现最大破绽的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严胜如同离弦之箭,顺着那道被斩开的缺口,悍然冲入了一尾的体内!
“严胜少爷!”宇智波雅树惊得魂飞魄散。
一尾的体内并非真正的血肉,而是由高度浓缩的、狂暴无?比的查克拉和沙土构成的混乱能量空间。
寻常忍者闯入,恐怕瞬间便会?被这恐怖的查克拉洪流碾碎。
但严胜早有准备。
【全集中呼吸】
他的呼吸节奏顷刻间压缩到极致,周身查克拉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运转,形成了一层极其?凝练的、不断挥发出?冰冷月刃的护体罡风,强行在这片狂暴的查克拉乱流中开辟出?一小片暂时的安全区域。
他的目标明?确无?比——正前方,那团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深紫色业力。
一尾察觉到了体内闯入的不速之客,它疯狂地调动查克拉,试图将这个入侵者湮灭。
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严胜周身的护体罡风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但他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近在咫尺的‘心?脏’。
手中刀发出?凄厉的嗡鸣,所有的力量——查克拉、呼吸法、意?志力——皆凝聚于刀尖之上。
月之呼吸·陆之型·常夜孤月·无?间。
他倾尽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斩出?了目前所能掌控的最后一式。
那极其?凝练、仿佛能切割空间的细长新月斩击,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精准刺向那团暗紫色业力。
“噗嗤。”
“嗷!”
一尾发出?惊天动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接着,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猛地僵直,然后轰然倒地,砸起漫天沙尘。体表的沙土铠甲开始不受控制地崩溃、滑落。
冲入其?体内的严胜,在击中‘心?脏’的瞬间,便被一股巨大的排斥力猛地弹射了出?来,重重摔在远处的沙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液,半跪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倒地痉挛的一尾。
一尾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萎缩,原本浩瀚无?边的查克拉如同被戳破的气囊般飞速泄露,失去了那股支撑其?庞大体型的恐怖能量,山岳般的躯体迅速缩小,沙土崩落,最终,在原地只留下?一个巴掌大、由沙土勉强维持着貉形轮廓的小东西。
它瘫坐在沙地上,原来狂暴猩红的眼眸里充满了茫然与困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股自它诞生以来就无?穷无?尽的查克拉消失了,它现在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懵懂。
正懵着,一个阴影笼罩了下?来。
小一尾呆呆地抬起头,看到那个造成它此刻情形的人类走到它面前,眼神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它。
***
沙海重归寂静,只余下?风吹过?沙丘的呜咽声,以及......一阵极其?不和谐的啜泣声。
宇智波雅树好不容易从“尾兽被少爷打没了,变成了一个小不点”的巨大冲击中缓过?神,循声望去,顿时又是一愣。
只见缩小的一尾坐在沙子上,用?两只小小的沙爪捂着脸,圆滚滚的小身体一抽一抽的,大颗大颗由纯净查克拉和沙粒混合形成的“眼泪”从它的小爪子缝隙里滚落,掉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发出?“噗嗒、噗嗒”的轻响。
“呜哇...呜呜...混蛋...好痛...可恶的人类!”它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咒骂,声音带着浓重的奶气和哭腔,与之前那震天动地的咆哮判若两兽。
刚才?那个毁天灭地、凶残狂暴的灾兽,此刻像个被抢走了糖果?、还挨了顿打的小孩,哭得伤心?欲绝,可怜巴巴。巨大的反差感冲击着宇智波雅树的认知,让他一时间竟觉得...有点心?软?还有点荒谬的滑稽感。
可严胜一点儿?都?不心?软,他并不具备“心?软”这种情绪。看着面前哭得浑身发抖的小沙子,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想了想,他突然伸出?手,捏住小一尾后颈的那块沙土。
“呜嗝?!”正哭得投入的小一尾猛地一僵,哭声戛然而止,打了个哭嗝。它惊恐地蹬动着小短腿,试图回头看是哪个混蛋敢如此冒犯它一尾大人,然后被严胜拎到眼前。
严胜将它提溜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左右晃了晃,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牢固程度。小一尾被晃得头晕眼花,敢怒不敢言,憋着一包泪,用?怨念十足的小眼睛瞪着这个可怕的人类。
“很好。”严胜淡淡吐出?两个字,语气平静无?波——这个大小,非常便于携带。
他自然的将小一尾塞进自己宽大的袖袋里,还好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小一尾待得稍微“舒服”点,不至于掉出?来。
宇智波雅树:“......”
眼睁睁看着传说中的一尾如同被驯服的宠物被严胜少爷面不改色地随手纳入宽大的袖中。
这一刻,所有深植于认知中关于尾兽毁天灭地的恐怖传闻、那层敬畏滤镜,“啪”地一声,粉碎彻底。
***
天亮了。
踏上返回族地的路程,宇智波雅树内心?的波澜远比面前一望无?际的沙漠地平线要起伏得多。
他的目光无?数次悄然瞥向前方那道挺拔冷峻的背影。少年的步伐稳定而迅捷,衣袂在沙漠的热风中翻飞,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除了脸色比平时苍白些许,以及袖袋里那个偶尔极其?轻微地鼓动一下?的小东西在昭示着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无?数问题像沸腾的气泡一样在宇智波雅树的心?头翻滚。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次,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跟了严胜少爷两年,这两年,足够他了解这位小祖宗的脾性:冷漠、寡言、心?思?深沉的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水,从不解释什么?,也从不屑于向任何人交代什么?。
他的强大,他的秘密,都?只属于他自己。去追问,大概率只会?得到冰冷的无?视,甚至厌烦。
唉。
宇智波雅树最终只是沉默地跟在后面,将所有的疑问压在心?底,转化为更加复杂的敬畏。
......
最初的懵逼过?后,被塞在袖袋里的小一尾终于慢慢回过?味来。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它,一尾守鹤,纵横忍界千年,今天不仅被一个人类打回原形,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还被当成个玩意?儿?塞进了袖子里?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于是,严胜的袖袋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是细微的蠕动,然后是小声的、哼哼唧唧的抱怨。
“喂...人类...我饿了!”小一尾用?爪子扒拉着严胜的手臂,试图引起注意?,“我要吃...吃那个!沙漠绿洲里最甜的紫葡果?。”
严胜面无?表情,步伐未停,好似根本没听见。
小一尾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怒了,加大力度扒拉严胜的手臂:“听见没有!笨蛋人类!我一尾大人要吃紫葡果?!现在!立刻!马上!”
严胜依旧无?视。
小一尾眼珠一转,又换了借口:“还有!你走路能不能稳一点?颠死我了!一尾大人要睡觉!你这样晃来晃去,我怎么?睡?给我走稳一点!”
它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开始在袖袋里扭来扭去,用?各种方式给自己争取“权益”,发泄不满。
一会?儿?嫌弃外面风沙大,吵得它耳朵疼;一会?儿?又嚷嚷着渴了,要喝冰镇的、清晨采集的花露;一会?儿?又抱怨袖袋里太黑,闷得它喘不过?气。
它仗着自己现在体型小,觉得严胜不能把它怎么?样,越发聒噪起来。叽叽喳喳,哼哼叨叨,活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小祖宗,将这一路变成了它个人抱怨的舞台。